江西省內最高的山,黃岡山,位于福建江西交界處,武夷山自然保護區內、介于北緯27°33?27°54??,東經117°27?117°51??之間。最高峰海拔2158米,為大陸東南第一峰,是整個華東六省一市地區的最高山峰,號稱“華東屋脊”“福建西藏”“南平天山”“武夷支柱”“江西第一峰”。
山腳是常綠闊葉林茂,隨著海拔的劇增,黃山松,南方鐵杉等溫性樹種增多,森林植被類型由常綠闊葉林轉為針闊葉混交林帶;當到海拔約1900米,視線豁然闊朗,遍布南方鐵杉和黃山松構成的針葉林帶;繼續往上,低矮的常綠和落葉樹種,構成中山矮曲林帶;山頂緩坡,是禾草為主的中山草甸帶。從低海拔到高海拔,五個森林植被帶界限分明,也體現了氣溫、降水量、土壤在不同的海快車度上的垂直帶譜。
黃岡山山石傳說擷趣
黃岡山,位于常山縣何家鄉黃岡村,海拔713米,因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剎??萬壽寺(又名永年寺)而遠近聞名。從遠處望,整座山就像一尊氣勢雄偉的佛像,所以山的最高峰被稱為如來峰,萬壽寺就坐落在佛的懷抱中。黃岡山素來以人杰地靈著稱,傳說典故頗多。
四賢壁的傳說
黃岡山永年寺的背后山坡上,有一塊巨大的石壁。壁面上隱約可見四個人影,其中三人居左上角,呈站立相擁狀,另一人立于右邊,呈抱拳仰望狀。這塊石壁,今人尊稱它為“四賢壁”。
關于“四賢壁”的由來,要從常山“四賢”說起。相傳,南宋名相趙鼎、大學士范沖和侍御史魏?三人,都是因金兵南犯,于北宋末年隨同高宗南渡來到常山的名士,寓居于黃岡山永年寺之中。
趙鼎(山西聞喜人)來常的第二年(1128)春,被招回朝廷授任重職。第三年(1129),因受朝中奸臣排擠,卸職重新回到永年寺。南宋紹興二年(1132)再次被朝廷起用,力薦岳飛率軍抗金,成功收復中原失地,被晉升為宰相。后因秦檜、張浚等人撥弄是非,誣陷忠良,趙鼎先后兩次被革職,并于紹興八年(1138)被貶謫流放至海南三亞,紹興十七年(1147),憂憤絕食而死。臨終前,他自書靈幡:“身騎箕尾歸天上,氣作山河壯本朝”,并遺囑奏請死后歸葬常山黃岡山北的石門山。
范沖(四川成都人),《資治通鑒》參編者范祖禹的長子,趙鼎姻親。來常第二年(1128)秋被招入朝,奉命重修神宗、哲宗兩朝實錄,又兼高宗侍讀,為高宗講解《春秋左傳》,時寓規諫。后任孝宗老師、龍圖閣直學士。紹興十一年(1141)底,卒于婺州(金華),后葬于黃岡山永年寺傍容車山。
魏?(安徽瀝陽人),唐相魏征之后,來常當年(1127)任常山知縣,第四年(1130)奉調入京,歷任監察御史、殿中侍御史等職。紹興四年(1134)扈駕從征,受命督視各路抗金軍馬。當時劉光世、韓世忠、張浚三大將勢均力敵,互懷私隙,莫肯協心。魏?從中周旋,終使三帥重歸于好,合力御敵,屢戰屢捷。后因與秦檜政見不合,要求卸任,一直隱居永年寺,直到紹興二十一年(1151)終老。至此,趙鼎、范沖、魏?三人永遠地留在了常山這片土地上。
趙、范、魏三賢,在各自職位上忠實地實踐著自己的報國雄心,作出了可歌可頌的業績。同樣,他們在常山期間,也做了不少好事。他們因政見相同,意氣相投,經常與黃崗山永年寺高僧了空和尚一起吟詩唱和,針砭政局時弊,暢談愛國抱負,探求治國之策;組織同遷常山的北方名士,主動與當地百姓打成一片,幫助排憂解難;出面籌集資金,幫助永年寺建成了文殊殿,修葺原有寺院舍屋,等等。當地百姓有感于“三賢”的為人處事,敬仰之心無以言表,于是將他們籌資新建的永年寺文殊殿稱為“三賢堂”,將他們相互吟唱的詩作匯編成《三賢唱和詩》傳世。
翁蒙之(福建武夷山人),歷任常山尉、監登聞鼓院、軍器監丞等,相對“三賢”而言是個晚輩。紹興十八年(1148),趙汾奉旨護送其父趙鼎的靈柩回到常山,時任衢州太守的章杰為討好秦檜,暗令常山縣尉翁蒙之在葬禮現場拘捕參加葬禮的士大夫,并搜查趙鼎私人信件,以求找到可供謀害趙鼎等人的證據。翁蒙之為人正直尚義,提前修書告知趙汾,因此后來搜查時根本找不出什么問題,從而使趙家幸免于這場災禍。就因為這件事,當地百姓牢牢記住了翁蒙之,將他與“三賢”相提并論,合稱為“四賢”。
許多年后的一個初春,一個暴雷將原本完整的永年寺后山巖劈出一塊大石壁。事后人們發現大石壁上隱約可見四個人影,其中三人居左上角,呈站立相擁狀,另一個立于右邊,呈抱拳仰望狀。這也許是一個偶然的自然現象,可常山人們憑著對趙鼎、范沖、魏?和翁蒙之的崇敬之情,認定大石壁是一面天鏡,照映下了這四位賢人的高大形象,尊稱這塊大石壁為“四賢壁”。
明嘉靖年間,人們為了祭祀趙、范、魏“三賢”,同時紀念翁蒙之的正義之舉,在縣城西門白龍洞前設立“四賢祠”,并建環清、仰止二亭。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文徵明游經此地,有感而發,寫下了思辨榮辱觀的《四賢祠記跋》。清道光年間,因原“四賢祠”圯廢已久,人們又將黃岡山原“三賢堂”改建為“四賢祠”,并設立一座高1.5米、寬0.8米的“重建四賢祠記”石碑作紀典,此石碑現仍存寺內。
趙鼎死后,宋孝宗追封其為豐國公,謚號忠簡,故人們又稱趙鼎墓為“忠簡古冢”。后人發現,趙鼎墓地所在的石門坑,常常云霧繚繞,佳氣騰騰,形成一種波瀾壯闊的磅礴氣勢,這就是常山一大自然景觀“石門佳氣”。每當石門佳氣噴涌之時,永年寺后的“四賢壁”一帶同樣云霧繚繞,霧去后,石壁上綴滿如汗似淚的水珠。人們都說,這石門佳氣便是趙鼎忠魂所化;石壁上的水珠則是四賢為自己忠貞報國而流下的幸福無悔的淚水。
“尼僧會面”石的傳說
在萬壽寺后山(即如來峰左山脊)的山頂上,有一處石景點:“尼僧會面”。它是天然造設的三塊獨立山巖,中間的一塊山巖猶如一只大香爐,左右兩塊山巖則酷似尼姑與和尚會面相望的造型。傳說尼僧的會面,為的是延續這爐香火。
相傳在萬壽古剎建成之初,是個尼姑庵,只有創庵尼姑印心在此靜修。由于印心一心忙于籌建萬壽庵,外出化緣時間極少,萬壽庵一直沒有收納到其他出家人。轉眼間,印心已經人到中年,而萬壽庵的佛門清燈下,仍然只有她一人孤身吊影。
萬壽庵北面不遠處就是永年寺,寺內住著一位中年和尚,法號苦竺,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每天早晨暮晚,萬壽庵“篤篤篤”清脆的木魚聲與永年寺“鏜鏜鏜”洪亮的古鐘聲山谷中回響,卻掩蓋不住印心和苦竺內心深深的無奈與嘆息:年華漸去,衣缽難傳,后繼無人啊。
雖然尼僧不便相見,但由于萬壽庵和永年寺相距很近,日子久了,兩個人也慢慢得知對方的大致情況,彼此之間大有同病相憐之感。一天,苦竺從木魚與古鐘悅耳的交和聲中得到傳承衣缽的靈感,隨后立即覺得羞愧難當。自此以后,苦竺更加注重修行,白天勤于敲鐘除塵,夜里勤于坐禪誦經。
然而,日子還是一天天地過去了,苦竺已經步入知天命的年齡。雖然苦竺在佛學上的修為已經高深莫測,卻無法破解后繼傳承的心事。萬壽庵里那悶悶木魚聲隱隱傳來,苦竺知道,印心內心也無時無刻為傳承人的事而倍受煎熬。
終于有一天,苦竺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一切讓佛祖來決定吧。于是他洗沐戒齋七七四十九天,恭候佛祖的法旨。第四十九天的后半夜里,一聲洪鐘般的佛語從后山傳來:阿彌佗佛!善哉善哉!緊接著,一陣飛沙走石的巨響,一切又恢復平靜。第二天清晨,苦竺起來一看,山項上凸起了三塊獨立的巖石,正如一僧一尼隔著香爐相對而望。苦竺明白,這便是佛祖的昭示:尼僧會面,自續香火。
苦竺心領神會,興沖沖地奔向萬壽庵。印心對他說,昨夜佛祖已經入夢向她說明了一切。十個月后,他們喜得一子。從此,永年寺并入萬壽庵,合二為一,稱為萬壽寺。“尼僧會面”作為一個佛祖法旨的典故,便流傳了下來。
一年后,苦竺修成正果,得道圓寂。他的靈魂變化為一棵苦櫧樹,守護在寺院門口。后來,印心也得道涅?,她的靈魂變化為一棵銀杏樹,與那棵苦櫧樹相依相伴,為萬壽寺遮風擋雨。當時,印心死后,寺人為了紀念萬壽寺這位開創者和奠基人,將其安置于一座花轎內,用干柴火化后,專門建造了一座石塔予以安葬,稱之為“萬壽塔”或“尼姑塔”,如今這一石塔還保存完好。塔因古樹而得蔭,古樹因塔而揚名。不幸的是,在“文革”期間,這棵銀杏樹因受萬壽寺佛門之地的牽連,遭到了災難性的破壞。然而,也正是她把根深深地扎在黃岡山這塊佛門圣地上,大樹被砍的第二年,根部又長出了兩根小銀杏,人們稱之為“夫妻樹”。
在開寺尼僧兒子的經營下,萬壽寺香火愈旺,名聲愈響。后來,他的靈魂變成了一棵無名樹,與銀杏樹南北相對。這棵樹每年長新枝時,枝頭先長出一個小核桃般的球芽,然后從球芽中萌發出葉片,因而寺人稱之為“桃心樹”。“桃心樹”的樹冠龐大,恰似一個天然的巨型傘蓋,將寺門前籠罩于一片綠蔭之中。近年來,有關專家對這棵樹進行了多次查證,但始終未得出真正的樹名。
人們說,“桃心樹”枝頭長出的小球芽,是山頂“大香爐”的活現,是萬壽寺香火延續的標志;球芽萌發的新葉片,寓意著萬壽古剎永遠充滿生命活力。這正是:尼僧奇緣前生定,古木英靈后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