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鹽的觀后感1
日常生活中充斥著圖像,但碎片化的印象晃眼而過,攝影對永恒瞬間的保存似乎日益喪失其許諾。或者說,當下人們對攝影的狂熱愛好來自于對時間和周遭經歷的一切的快速逝帶來的恐懼。人越是想要留下生命中事無巨細的瞬間,越是只能以此種形式占有它。然而,對于攝影師塞巴斯蒂安.薩爾加多而言,正是由于經歷,才有情感的生發,才有了他鏡頭的那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是我們共同生存的自然環境。
《地球之鹽》這部紀錄片所回顧的就是薩爾加多在攝影之路上的故事。出生和成長于巴西的他因政治動亂而前往法國。在法國從事經濟研究之際,因一次偶然的工作機會前往非洲的經歷,使他放棄了曾經穩定的工作,并將自己的精力都傾注于攝影中。
第一次回到美洲拍攝,古老的民族有著與現代社會完全不同的生活節奏,時間的緩慢,生活安逸,人們有著不同的習俗。有些部落的人將酗酒作為愛好,有些對樂器情有獨鐘,有些則酷愛跑步。這些肖像照使人了解照片中人的生活,表現了他們的情感與思想。而真正再次返回巴西,是他關注焦點開始真正轉變的時期。童年時期家鄉的面貌已不復存在,當年父親經營的供他和六個姐姐念書的農場也因侵蝕和風化而荒蕪貧瘠,周圍因疾病而死的孩子每天都有。
隨后的一些拍攝項目中所目睹的苦難,使他對攝影師這個職業有了更深的理解。埃塞俄比亞的饑荒、傳染病,就連夜晚對難民也是一種折磨,因為很多人挨不過長夜的寒冷。瘦骨如柴的孩子、面容蒼老倦怠的年輕人,他們對于命運似乎不存在任何反抗的可能,只剩下信仰才得以給人安慰。而與其說這種苦難的制造者是自然,不如說他們是政治相爭的犧牲者。他拍攝在科威特石油大火中的場景,在因大火而一直處于黑暗中的天空下,只剩下世界各地過來的消防隊員的戰斗,逃不掉的家畜和無法飛動的鳥。在《出埃及記》攝影集中,1994年的盧旺達,曾經美麗的熱帶草原,如今卻在發生慘不忍睹的屠殺和逃難。薩爾加多說:“從盧旺達回來,我的靈魂生病了”。創造了文明歷史和奇跡的人類,變成了世界上真正的野獸。
薩爾加多和妻子蒂莉安回到巴西,開始了一項計劃??使荒蕪的山丘再次恢復生機。種植的過程并非順利,但最終起了成效。大地治愈了塞巴斯蒂安一度絕望的心。四五百年之后,也許植樹之人已經不在,種下的小樹苗將成為參天大樹和生態系統中的重要部分。無論是在戰爭和災害中消失的種族,資本控制下的人和權力斗爭的集團,都是脆弱的易逝者,而承載了人類真正所有歷史的自然,才是永恒的。
因而,他開啟了另一個攝影計劃??《創世紀》。這些作品不久前曾在上海自然博物館展出。他用八年的時間,探尋了許多世界上仍處于原初狀態之地,他以一個單純觀察者的身份記錄下南極冰山、非洲草原、撒哈拉沙漠、亞馬遜流域,海獅、鯨魚、企鵝、海鷗、大象,西伯利亞游牧民族、穆爾斯人和蘇爾瑪人部族……這些作品非僅是風光攝影,而是薩爾加多在半生經歷后,回望這個星球在創世紀之初的狀態。他觀察它們,也身處它們之中,因為他本也是自然中的一者。與曾經的紀實攝影相比,創世紀之所以成為薩爾加多最受矚目的作品,因為這些“照片要展現淳樸的自然,展現我們必須保留和守護的自然,而非那些已經遭受破壞的。”這里的自然非僅是動植物,也包括了平衡的小生態系統中生存的族群。大地之鹽即意味著高尚的人,現代意義的文明概念也許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作為攝影師的薩爾加多,是用他的鏡頭來實現他的一種救贖與自我救贖。影片像是一個流動的照片集,黑白照片雖然褪了色彩,卻因光影的捕捉和分明的層次感,更具視覺的沖擊性。因為每一張照片所拍攝過程都是等待捕捉最具表現性的時刻,所以瞬間性的畫面中蘊含著生命的充沛的流動性。有人批評薩爾加多對處于痛苦中的自然和人的捕捉過于“唯美”。然而正如影片導演文德斯所言:“需要給被拍攝者一種尊嚴……對他們的處境感同身受,他拍照片是為了幫他們發聲。”他展現它們而不是為了占有它們,描述它們而不是破壞它們,以此表達對我們所生活的星球的致敬,和對人類自然性和社會性的生存狀態的反思。
他曾拍攝一組巴西金礦的礦工的圖片,黑壓壓的人群聚集在礦脈淘金。他們并非是諾瓦利斯筆下發現自然感受自然的礦工,而是一些“奴隸”。他們都對這項工作充滿執著的熱情,他們的奴役來自對財富的渴望本身。每個工作的人都能拿一袋沙土回家,如果其中有幸蘊藏著黃金,他們將吃穿不愁。這是在一個偏遠之地的現代社會的縮影。人們備受奴役,只因懷著未來將有一天獲得自由的希冀。人們遺忘了,自然本身才是人真正的歸處。沒有了自然,或者當剩下被破壞了的自然,人類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對薩爾加多而言,生命的含義在于,那片重新栽種的土地上的森林,在他死后將恢復出生時的旺盛樣貌。
地球之鹽的觀后感2
《地球之鹽》收藏了兩個多月,終于在今天,一個睡飽了的周日下午,默默的欣賞完畢。
開篇的黑白照片瞬間沖擊視覺,密密麻麻的人在貧瘠的山丘上上下下,衣衫襤褸,無法遮體,扛著巨大的麻袋步履蹣跚,或是雙眼無神,直勾勾地盯著鏡頭,毛骨悚然。巴西巨坑五萬掏金者的集體面相。旁白維姆?文德斯(Wim Wenders),也是導演,平靜沉穩地講述著每一張照片背后的故事,“在哪里?”、“什么人?”、“做什么”、“為什么?”。往后黑白轉為彩色,紀錄片的主人公出現,塞巴斯蒂昂?薩爾加多(Sebasti?o Salgado)??巴西攝影師。
以攝影作品為時間軸,從行走苦難拉丁美洲、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并點燃的油田大火、盧旺達大屠殺,再到埃塞俄比亞難民、波黑內戰……塞巴斯蒂昂用鏡頭記錄下他和他人在此間所經歷的種種,黑白照片展現著一幅幅人間煉獄,世界暗黑角落,這些作品在為他獲得巨大的國際聲譽之時,卻也給他帶來了失望、創傷與懷疑。“世間有一種野獸恐怖至極,那就是我們:人類。” 盡管有文明,暴力卻仍然存在。攝影師歸鄉休整之后,再重返給予他心靈創傷之地,試圖幫助那些難民回到自己的家園,世事不盡人意,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攝影計劃,以及質疑自己在這場人類的浩劫之中所扮演的角色。“在盧旺達事件之后,自己究竟還能做什么?”
由人類紀實轉向風光、動物攝影。大地治愈了塞巴斯蒂昂的心靈,叢林漸漸重生所帶來的喜悅,重新點燃了他創作的熱情。他決定拍攝一個新的主題:“關注生態環境”??向居住的星球致意,創世紀,Genesis。寫給地球的情書。世界很大,自然很美,它不像人類想象的那么脆弱,它不需要人類的拯救,自然會重生會自愈會再次生機盎然。需要拯救的,是我們人類自己。
過與眾不同的生活,才會有不同的視角,也才會有與眾不同的作品。攝影師年輕時主攻專業是經濟學,想了解人類世界運轉的規則,知天命后研習生物,由人類到自然萬物,進階的生活。前幾天,看知乎,有個話題,大意是問:什么是人的格局?怎樣才是大格局?看到《地球之鹽》里的攝影師,我想,他的人生也算是大格局的一種。
世界很大,你應該看看,可光看不行,沒有相應的思考與經歷,你最多也就是從鄭州走到了成都,感嘆一下歲月靜好,停下腳步,走不遠了。曾經我也追隨“窮游”的潮流,一個人旅游了一把,住不好的旅舍,吃難吃的泡面。啊,是的,我是看到了好多想看到的景色和人,但仔細想想,并沒有得到太多的東西,最多就是和人侃大山時多一些吹噓的資本,唯一印象比較深的是:名為窮游,實際上還是花掉了不少錢,心痛。一年后,在大三下期,看書時猛然想到,很多自己所“認為”的,所持有的“想法”,不過是被“教育”,被“灌輸”的。我只是看了大眾平常所看的風景所看的書籍而已,并沒有什么特別,想追求與眾不同,其實就是一種“相同”。Sad and ashamed。一直看著主流之內的世界,被媒體主導著視角與方向,就算再博識,也難有大師之作吧。
讀萬卷書,不局限涉獵的范圍;行萬里路,不僅在你想看到的風景。能看到世界的黑白,但也要尋找其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