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下面的文言文,完成4—7題。
方干,字雄飛,桐廬人。勸有清才,散拙無營務。大中中,舉進士不第,隱居鏡湖中。湖北有茅齋,湖西有松島。每風清月明,攜稚子鄰叟,輕樟往返,甚愜素心。所住水木閟,一草一花,俱能留客。家貧,蓄古琴,行吟醉臥以自娛。
初有詩名,一見干器之,遂相師友,因授格律。干有贈凝詩,云“把得新詩草里論”。時謂反語為村里老,疑干譏誚,非也。王大夫廉問浙東,禮邀干至,嘉其操,將薦于朝,托吳融草表。行有日,王公以疾逝去,事不果成。干旱歲偕計,往來兩京,公卿好事者爭延納,名竟不入手,遞歸,無復榮辱之念。浙中凡有園林名勝輒遣主人留題幾遍初李頻學干為詩頻及第詩僧清越賀云弟子已折桂先生猶灌固成通末卒。門人相與論德謀跡,謚曰玄英。樂安孫郃等,綴其遺詩三百七十余篇,為十卷。
古黔婁先生死,曾參與門人來吊,問日:“先生終,何以謚,”妻曰:“以‘康’!眳⒃唬骸跋壬鏁r,食不充,衣不蓋彤,死則手足不斂,傍無酒肉。生不美,死不榮,何樂而謚為‘康’哉?”妻日:“昔先生國君用為相,辭不受,是有余貴也。君饋粟三十鐘,辭不納,是有余富也。先生甘天下之淡味,安天下之卑住,不戚戚于貧賤,不遑遑于富貴。求仁得仁,求義得義,謚之以康,不亦宜乎?”方干,韋布之士,生稱高尚,死謚玄英,其梗概大節,庶幾乎黔婁者耶!
(選自《唐才子傳·卷七》,有刪改)
4.對下列句子中加點的詞的解釋,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散拙無營務 營:謀求。
B.家貧,蓄古琴 蓄:保存。
c.門人相與論德謀跡 謀:謀略。
D.綴其遺詩三百七十余篇 綴:匯集。
5.對文中畫波浪線部分的斷句,正確的一項是(3分)
A.浙中凡有園林名勝/輒造/主人留題幾遍/初李頻學干/為詩頻及第/詩僧清越賀/云弟子已折桂先生/猶灌園/成通末卒
B.浙中凡有園林名勝/輒造主人/留題幾遍/初李頻學干為詩/頻及第/詩僧清越賀云/弟子已折桂/先生猶灌園/咸通末卒
c.浙中凡有園林名勝/輒造主人/留題幾遍/初李頻學干為詩/頻及第/詩僧清越賀/云弟子已折桂先生/猶灌園/成通末卒
D.浙中凡有園林名勝/輒造/主人留題幾遍/初李頻學干/為詩頻及第/詩僧清越賀云/弟子已折桂/先生猶灌園/咸通末卒
6.下列對原文有關內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方干自幼有清俊之才,為人散淡粗疏,大中年間曾參加科舉考試,沒有考中。但頗有詩名的徐凝很欣賞他,還教方干作格律詩。
B.大夫王廉到浙東問政,邀請方干相見,贊許他的品行節操,于是竭力向朝廷推薦,遺憾的是后來王廉因病去世,事情終未辦成。
C.方干為一介布衣,生不得志,曾隱居鏡湖,流連山水,撫琴吟詩,飲酒自樂,死后其門人根據他一生的事功私謚他為玄英先生。
D.黔婁先生一生追求仁與義,生活清苦卻推辭尊位與獎賞,死后也未享哀榮,而方干的生平遭際、高尚節義與黔婁先生是一樣的。
7.把文中畫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代漢語。(10分)
(l)公卿好事者爭延納,名競不入手,遂歸,無復暮辱之念。
(2)先生甘天下之淡味,安天下之單位,不戚戚于貧賤,不遑遑于富貴。
答案:
4.C(謀:謀議。)
5.B(根據文意,應如此停頓。)
6.D(“方干的生平遭際”與黔婁并不“一樣”。)
(1~6題每題3分)
7.(1)一些熱心的達官公卿爭相邀請他,(但)功名最終還是沒有得到,(方干)于是回去,不再有追求功名的念想。(5分)
(2)先生對天下最淡的味道也感到甜美,對天下最卑微的地位也感到安適,對貧窮低賤的生活不憂心忡忡,對富有顯貴的日子也不去匆忙追求。(5分)
附文言文參考譯文:
方干,字雄飛,桐廬縣人。幼年有清俊之才,(為人)散淡粗疏沒有做什么事。大中年間,參加進士科考試沒有考中,隱居在鏡湖中。湖的北面有間茅草屋,湖的西面有個松島。每當風清月明之時,(他就)帶著小兒和鄰居老人,撐一只輕便的小船往返于茅屋與松島之間,使自己一向淡泊的心非常愜意。他住的地方水泉樹木幽深隱蔽,一草一花,都讓人流連忘返。他家境貧苦,存有一把古琴,(常)漫步吟詩、醉酒而臥來自娛自樂。
徐凝當初有(很高的)詩名,一見方干就很看重他,于是與他互相成為師友,徐凝便教方干作格律詩。方干有贈徐凝的詩,說“把得新詩草里論”。當時的人認為方干反說(徐凝)為村里老人,懷疑方干譏誚徐凝,(其實)不是這樣的。大夫王廉到浙東問政,按照禮節邀請方干到來,贊許他的操守,要推薦他到朝廷,委托吳融草擬奏表。過了一段時日,王廉因病逝世,事情最終沒有辦成。方干早年隨同計吏,往來于兩京之間,一些熱心的達官公卿爭相邀請他,(但)功名最終還是沒有得到,(方干)于是回去,不再有追求功名的念想。浙中只要有園林名勝,他就拜訪主人,題留的詩幾乎遍布那些園林。當初李頻向方干學習做詩,李頻考中進士,詩僧清越向方干祝賀道:“弟子已折桂,先生猶灌園!毕掏┠辏ǚ礁桑┤ナ。他的門人一起討論他的德行和事跡,確定謚號為玄英。樂安人孫郃等人匯集他的遺詩三百七十多首,合編成十卷。
古時黔婁先生去世,曾參與他的門人來慰問,問道:“先生去世,用什么做他的謚號?”他的妻子說:“用‘康’。”曾參說:“先生活著的時候,食不充裕,衣不蔽體,死后連手腳都沒有蓋上,旁邊也沒有酒肉;钪鴽]過上好日子,死后也不顯榮,為什么愿意取謚號為‘康’呢?”他的妻子說:“從前先生的國君任用他做相國,先生推辭不接受,這說明他有多余的尊位啊。國君饋贈給他三十鐘粟,他也推辭不接受,這說明他有多余的財富啊。先生對天下最淡的味道也感到甜美,對天下最卑微的地位也感到安適,對貧窮低賤的生活不憂心忡忡,對富有顯貴的日子也不去匆忙追求。想要仁就得到了仁,想要義就得到了義,用‘康’作為他的謚號,不也很恰當嗎?”方干是一介布衣,活著時品行高尚被人稱道,死后謚號玄英,他剛強的氣概、高尚的節義,差不多是黔婁一類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