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虎頭鞋可以說無人不知,然而隨著時代變遷,曾經是每家孩子必備品的虎頭鞋,漸漸被大眾遺忘。但在石家莊的農村地區,一到春節,孩子們依舊有著穿虎頭鞋的習俗,穿上虎頭鞋,虎頭虎腦一整年。
記者在石家莊高邑縣看到,婦女們團團坐在一起,納鞋底兒,繡虎頭,為孩子們準備上一雙虎頭鞋。
傳統的虎頭鞋,就是指鞋前臉和鞋幫上繡制著虎頭圖案的一種手工布鞋。在過去,人們認為老虎是百獸之王,可以辟邪去災,所以會給家中的嬰幼兒穿上虎頭鞋過年。72歲的虎頭鞋傳承人張俊菊說這手工做的虎頭鞋還有一層更深的含義:一串了門兒呢,說這是誰做的鞋啊?媽媽做的咧!孩子一翹腳,表達了母愛之情。
張俊菊說,虎頭鞋雖然小巧,但制作工藝繁瑣,一針一線都傾注著長輩對后代的愛。制作虎頭鞋時,從鞋底到鞋面,從面料到花樣,處處都有講究:這個鞋底啊,就是用老粗布。老粗布摸起來,透風,透氣兒,孩子穿起來舒服。
制作虎頭鞋的第一步就是納鞋底。鞋底不僅用料講究,而且鞋底的針線花樣就有七八種,菱格的,十字花的,看似密密麻麻,其實錯落有致。一個鞋底至少要疊四五層的粗布,所以要扎透厚厚的粗布,做鞋人每一針都要十分用力。納好鞋底,接著就是做鞋幫。做鞋幫先得打袼褙(gēbèi),也就是先用碎布加上襯紙裱成厚片,再按照鞋樣進行裁剪,剪好后,再用漿糊粘上布面。將鞋幫首尾相接,我們就依稀看到了虎頭的形狀。
記者:這以后就是虎頭的地方是嗎?
石家莊高邑縣后哨營村村民 張俊菊:恩,對,這以后就是虎頭的地方。這鼻子啊眼啊嘴啊,都在這兒呢!
虎臉是整個虎頭鞋最能出彩的地方,所以繡虎臉用的繡線顏色和圖案都要經過精心設計。從虎鼻子開始,再到眉毛、眼睛、嘴巴、胡須,還有額頭那個大大的“王”字,整個虎頭至少需要繡上一天的時間。記者發現,在張俊菊做好的虎頭鞋中,每只老虎各有不同,有的張牙舞爪,有的乖巧活潑,原來,什么孩子穿什么虎頭鞋,是有區別的:男孩兒一般都穿這個長眼的。女孩兒小女孩兒都愿意穿這個圓眼的。
記者:這還分男孩兒女孩兒?
對了,分的。長眼的虎頭這部看著厲害啊!虎頭虎腦的。圓眼兒的“貓頭”看著皮,像女孩兒穿的。
記者:特別可愛?
嗯可愛,穿著精神!
做了20多年虎頭鞋的張俊菊說,現在虎頭鞋的臉部變得豐富多彩,從過去的王字虎,衍生出麒麟虎、佛手、蝴蝶、牡丹等許多圖案。現在臨近過年,張俊菊每天都會帶著她大大小小的虎頭鞋趕往附近的集市,和村里的婦女們說說話,聊聊自家的兒孫們。張俊菊說,自己年歲大了,生活也不發愁,她最高興的事,就是在春節時,看到孩子們穿著虎頭鞋,漂漂亮亮,平平安安。
記者:是不是越到年前這虎頭鞋賣的越好啊?
村民 張俊菊:恩,到年底了賣的越快
記者:每天最多能賣多少呀
村民 張俊菊:最多賣20多雙
記者:多少錢一雙?
村民 張俊菊:賣40元
記者:40?賣的也不貴啊
張俊菊:賣的不貴,不圖錢,就是過年呢,讓孩子們都高高興興的,也舒服,也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