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A股的投資者而言,股市長期不振總伴隨著對上市公司高管的不滿,時常抱怨高管們拿著很高的薪水,卻沒有為投資者帶來多少回報。
然而,由于制度等原因,盡管國內上市公司高管的收入已經不低,但相比美國上市公司高管而言,卻依然可謂“寒酸”。美國的上市公司高管們除基本薪水外,還有年度激勵和長期股權激勵,而后兩者乃收入的主要部分,不過長期激勵需要實現連續幾年較好的業績才能拿到。
相比之下,就金融行業而言,國內銀行員工平均收入和美國差距有限,而券商和投行的人均收入,國內和美國差距比較大,和其他行業整體水平相當。分析人士認為,這與國內銀行業市場化程度不及美國有關。
美國“貧富差距”嚴重
美國的工會組織勞聯—產聯(AFL-CIO)發表的研究報告顯示,美國大企業(以標普500中數據齊全的350家公司為準)行政總裁相對非管理層員工薪酬比率高達331倍,且呈上升趨勢。如果以十年為一個周期,1983年比率為46倍,1993年接近200倍,2003年擴大至300倍。
統計顯示,美國道瓊斯指數成份股上市公司當中,絕大部分主席/首席執行官的收入都超過了1000萬美元;而雪佛龍、?松梨凇⒏呤ⅰ⒛Ω笸、摩根士丹利這些知名公司的董事長或首席執行官,收入都在2000萬美元左右,即使是公司二、三把手的收入也有1000萬美元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上市公司的高管薪酬并不在年報上單獨披露,而是在簽署委托書上,這與國內都在年報披露的做法有所不同。而美國公司的現金流量表是從凈利潤倒推的披露形式,與國內直接推導的形式不同,因此沒有類似國內“支付給職工以及為職工支付的現金”的會計科目,有部分公司會在利潤表披露所有人力成本,而部分公司則以“銷售費用”、“管理費用”、“研發費用”等分明細披露,并未有總人力成本的披露。
Wind資訊統計顯示,上證50指數成份股中,每家公司前三名高管報酬總額平均每人為193.45萬元,其中最高的是中國平安,前三名高管人均收入是1088.6萬元,中國平安最高年薪的首席投資官陳德賢稅前1268.43萬元,不過這也僅僅是摩根大通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戴蒙(James Dimon)2000萬美元的十分之一。
對比高管和員工人均收入,美國上市公司遠遠高于中國,即使是上證50中高管和員工收入差距最懸殊的中國平安,員工人均收入大概15萬元(用“支付給職工以及為職工支付的現金”除以年末員工總數計算所得,下同),其前三名高管平均收入不過員工平均的70倍;而第二位的新華保險則是48倍,50家成份股公司平均是13倍左右。而人均薪酬較高的國內銀行業,高管和員工的薪酬差距并不大,最高的民生銀行為11倍,最低的農業銀行為4.17倍。
有人力資源咨詢公司高管對《第一財經日報》稱,與美國的報告不同,內地上市公司更多只披露企業高管的薪金,其他方面的收入很少納入;不過因為體制上有所限制的原因,中國的國企也不可能給予高管類似美國公司的薪酬福利,比如年度激勵和長期股權激勵方面的收入等等,而后兩者才是美國公司高管的主要收入來源。
國內銀行受益政策紅利
富國銀行在美國以服務小微企業而聞名,在美國利率完全市場化的背景下,在創造了3.39%的凈息差;而國內同樣以服務小微企業為名的民生銀行,其凈息差則為2.49%,相比其他上市銀行,民生銀行股東更具民營身份。
不過從薪酬上來看,民生銀行董事長董文標“遠遜”富國銀行的主席兼首席執行官斯坦普(John G. Stumpf)。民生銀行年報顯示,董文標 的報酬為530.63萬元,行長洪崎和副董事長梁玉堂分別為500.63萬元和462.95萬元,民生銀行年報并未顯示上述三位高管持有該行股份數量。而高管中唯一有持股的是監事會副主席、職工監事的王家智,除了去年386.41萬元的報酬外,還持有63.31萬股,占總股本的0.002%,按照民生銀行每股分紅0.15元計算,王家智得到的分紅款還不到10萬元。
富國銀行的股東簽署委托書顯示,斯坦普在的總收入是 1930萬美元,這個收入水平是董文標的20多倍,其余幾位高管的總收入也在870萬美元到1104萬美元之間。斯坦普的基本工資為280萬美元,而年度激勵達到400萬美元(由人力資源委員會HRC和董事會批準),長期股權激勵則是最大的部分,達到了1250萬美元,三者共同構成了其近兩千萬美元的年收入。此外,斯坦普目前擁有662萬股富國銀行。
在3月,人力資源委員會給予了斯坦普34.2萬股的富國銀行的長期股權激勵(對應即1250萬美元);而這34.2萬股將會在第一季度授予,這要視乎12月底之前三個年度的公司表現,而這個數量可以根據表現有所調整,最終可能是上述數字的150%,最少是0;如果在上述三個財政年度中,有任何一年公司出現凈虧損,那么授予股份數字就要削減三分之一。
在職工薪酬方面,富國銀行的薪水支出(Salaries)、傭金和激勵支出(Commission and incentive compensation)以及員工福利(Employee benefits)分別達到了151.52億美元、99.51億美元和50.33億美元,三者合計301.36億美元,按照26.4萬人的員工數量計算,人均薪酬達到了11.4萬美元;類似的計算方法,可以得出摩根大通人均薪酬為12.27萬美元,而相比富國銀行,摩根大通有更多投行業務員工。
另一方面,民生銀行人均薪酬為34.9萬元,大約是富國銀行人均薪酬絕對值的一半;民生銀行董文標的收入是人均薪酬的15.2倍,而斯坦普則是富國銀行人均收入的超過169倍。
對于券商而言,美國的“龍頭”高盛和中國的“龍頭”中信證券所呈現的情況,與銀行稍有不同。中信證券董事長王東明年度報酬為583.43萬元,是中信證券人均39.8萬元年薪的近15倍,另外王東明年末持股數為264.97萬股;高盛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布蘭克費恩(Lloyd C.Blankfein)年度總收入為2300萬美元,是高盛38.33萬美元人均年薪的近60倍,而高盛人均年薪也是中信證券的近6倍;人均凈利潤而言,高盛為23.48萬美元,中信證券為43.47萬元,高盛超過中信證券的3倍。
有金融業內人士認為,中國商業銀行職員收入較高,與過去利率一直沒有走向市場化有關,使得銀行業人均薪酬均偏高,因此和美國的水平相差不會太大。而國內券商與美國大抵相同,均基本處于完全市場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