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年金和企業年金：形成新的雙重“雙軌制”?

昨天，最大的新聞無非是A股大跌。但是，資深股民都知道，A股暴漲暴跌并非“新常態”，而是老常態，并不值得大驚小怪。在“文過是非”看來，倒是國務院新聞辦舉辦的一個新聞發布會更值得關注。會上，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副部長胡曉義介紹了機關事業單位養老保險制度改革有關情況，這是1月15日養老保險制度改革公布后的最新進展。顯然，這與每個人的利益更為攸關。

但稍感奇怪的是，如此重要的消息，新華社卻沒有發稿。公眾看到的內容，主要來自于中新網和新華網的相關稿件。本文以此試作一些分析。

在會上，胡曉義透露，公務員、事業單位人員的基本工資以及機關事業單位離退休人員的待遇即將進行調整。“文過是非”認為，與其說這是公務員工資的主動上調，不如說是為了養老并軌而實施的預備上調。因為在上調之后，作為公務員和事業單位工作人員需要繳納以前不用繳納的養老保險，因而其所拿到手的工資，并沒有預期的高。估計最后將是略有增長。

針對用財政的錢繳納職業年金會造成制度上新的不公平的質疑，胡曉義表示，問題的實質在于如何引導企業年金更快的發展，使更多的企業職工能夠不但有基本養老保險保障，而且有補充養老保險的補充保障，這樣有利于整個社會公平。這次改革機關事業單位養老保險制度，如果只是改基本的制度還是不完整的，所以統籌考慮了基本制度改革和多層次體系建設，把職業年金的設計引入到改革內容中。因此，在這次的《國務院養老保險制度改革的決定》中，除了基本養老保險制度要改變模式、改變待遇確定機制、待遇調整機制，在多層次的養老保險體系方面也作出了重要的改革舉措——建立職業年金。這是從兩個角度考慮的，一方面從上世紀90年代，國務院決定改革職工養老保險制度開始就提出了建立多層次的養老保險體系的方向。多層次養老保險體系包括了基本養老保險、補充養老保險、個人儲蓄性養老保險。

胡曉義說，企業補充的養老保險以企業年金的形式正在發展，企業年金現在有2200多萬職工參加，積累了7400多億資金，應該說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但就制度而言這是起步。1月1日開始施行企業年金的有關新規定，不僅個人繳費部分延交個人所得稅，而且在投資收益進入到個人賬戶的部分也是延交個人所得稅，這都是積極信號。

但胡曉義坦承，因為企業的情況千差萬別，顯然是有經濟實力的企業才能夠更早更快的為企業職工建立企業年金，經濟實力差的可能沒法考慮。公務員的供款渠道只有財政，沒有其他渠道。所以要建立這個制度，這是唯一的供款渠道，不允許機關自籌自支搞小金庫。國務院日前發布《關于機關事業單位工作人員養老保險制度改革的決定》第六條中明確規定：機關事業單位基本養老保險基金單獨建賬，與企業職工養老保險基金分別管理使用。機關事業單位人員不會“吃”企業職工的養老金，絕大多數機關事業單位人員養老待遇不會降低。

根據胡曉義的這段表述，可以基本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即至少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里，機關事業單位的職業年金和企業年金將成為一種新的“雙軌制”。顯然，由于公務員的職業年金都是由財政解決，其保障性肯定要大大強于企業年金。另外，胡曉義所說的“不允許機關自籌自支搞小金庫”，恰恰可能是今后機關事業單位極有可能采用的一種方式，因為這可以形成一種名正言順的共謀。而在企業年金一塊，又可能形成央企、國企與一般企業年金的“雙軌制”。因為央企和國企和機關事業單位一樣，從本質上來說，其供款渠道不過是另外一種財政資金而已，而一般企業只能遵循自愿原則，最后往往是自生自滅。企業年金的普遍建立恐怕更為漫長。

相信今后在招聘時，企業會更多地遇到這樣的問題：你們有年金嗎?（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