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記新疆石河子市豫劇團原黨支部書記程永革 戲里,他唱得一腔正氣;戲外,他行得剛正不阿、廉潔奉公。
可是誰會想到,無情的病魔令他僅僅47歲的人生戛然而止,2015年10月,他永遠離開了熱愛一生的舞臺。
他,就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八師石河子市豫劇團原黨支部書記、副團長,國家二級演員程永革。
用生命詮釋“戲比天大”
身為一名演員,程永革對藝術的演繹,總是追求完美。正如他經常所說,“只要劇場鑼鼓一響,哪怕家中失火也不能空場,要以大局為重,為觀眾負責”
2012年5月,大型歷史話劇《兵團記憶》投入緊張的排練當中。擔任主演之一的程永革全身心地投入排練。其實這時,程永革已被淋巴腫大困擾3個月之久。剛開始他以為只是普通的炎癥,可是排練沒多久,咳嗽越來越厲害,后來在單位組織的體檢中,發現肺部有一米粒大小的腫瘤占位,無法確定良性還是惡性,但醫生建議立即手術切除。 《兵團記憶》是兵團準備參賽的重點劇目,從導演、舞美師,再到燈光師都是從北京請來的,他們只能在石河子待一個月。作為主演之一程永革如果臨陣換將,這部話劇就極有可能擱淺。“不行,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耽誤大事。”程永革把醫生開的住院手術單悄悄藏起,全身心地投入到緊張的排練當中。
最終《兵團記憶》從排練到公演,再到完成錄像,已是程永革發現病情半年之后。程永革住進醫院時,他的病情已達肺癌中期。當時的主治醫生惋惜地說,半年前的情況還屬早期,那時一做手術,后期的放療化療都不用做。
2012年12月6日,經過長達6個小時的手術,程永革被切掉了一片肺葉。由于癌細胞已經轉移到淋巴,他還被摘除了七個淋巴。
戲比天大,這就是程永革的職業信仰。正是基于這一職業信仰,自獻身舞臺以來,無論是下基層還是上北京演出,他都一絲不茍,認真琢磨角色,完美地塑造了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形象。“他為戲而生,為戲而死,用生命詮釋了‘戲比天大’這四個字的分量。”石河子市文體局局長黃海說。
“把困難留給自己,把方便留給別人”
“把困難留給自己,把方便留給別人。”這是陳永革在黨的群眾教育路線實踐活動的心得體會中寫的一句話。2013年4月,石河子市豫劇團一老同志的子女得了重病住院,舉目無親下向團領導程永革求援,而經濟條件本來不寬裕的程永革卻毫不猶豫借
給他13000元。“他太不會照顧自己了,難道自己看病不花錢嗎?”妻子朱衛華還是在丈夫的錢包中發現這張借條,而程永革離世時,工資卡里僅剩下8000元。
就在他術后剛剛化療兩次時,兵團八師石河子市接到參加兵團紀念中央新疆工作座談會召開三周年文藝演出的任務。其中,大型話劇《兵團記憶》要進烏魯木齊匯演。石河子市文體局領導找到程永革,問他能不能堅持參加演出?他毫不猶豫地回答:“能!”
就這樣,身體還很虛弱的他拖著病體參加了這次演出,演出獲得成功,但程永革渾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濕透了,整個人都軟了。朱衛華知道這件事后,流著淚對他說,“你還要不要命,還要不要這個家了!”然而,程永革卻一個勁地說自己沒事,并不斷安慰妻子。
程永革在工作日程上總是把時間排得滿滿當當:別人在休閑娛樂時,他還在排練場上排練;當別人共享天倫之樂時,他在社區連隊演出;當別人進入夢鄉時,他還在揣摩動作和唱腔“為舞臺而生的人”石河子市豫劇團團長陳文忠,回憶起與程永革的點點滴滴后這樣說道。
在他短暫的47年的人生大戲里,程永革寧可虧欠自己,從不虧欠大家。他愛崗敬業,為藝術獻身,卻虧欠了自己的小家,虧欠了愛人和孩子。“當干部就應該肯吃虧!”程永革踐行著他的諾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一封未送出的申請書
“由于長期化療及中藥調理,身體產生抗藥性,癌細胞已經轉移考慮到家里實在困難,特向有關部門提出申請困難職工補助,希望予以審核批準!”這封寫于2014年12月19日的困難救助申請書,卻一直靜靜地躺在程永革的辦公桌里。直到妻子在收拾他辦公室遺物的時候,才無意發現了這封存了近一年的申請書。
其實,在身患癌癥的這三年多時間里,程永革過得很苦很苦。為了治病,他四處尋醫問藥。從2014年起,他聽從醫生建議,進行靶向治療,一個月藥費就得兩萬元。為了緩解經濟緊張的局面,程永革開始在8小時之外找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有時候每個星期接三場婚禮主持。僅僅20分鐘的婚禮舞臺上,他主持下來就已是大汗淋漓。
兒子程琛繼承了父親程永革的好嗓音,也有志于在藝術道路上拼搏一番。然而在得知父親身患癌癥的消息后,程琛最終不得不放棄藝考之路,選擇到普通高校就讀。“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把學習搞好就行。”到現在程琛還清晰記得父親在生病期間的囑托,可懂事的程琛早已清楚家里不可能有多余的錢讓他走藝考之路。
“父親沒有給我留下多少物質財富,但是他給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程琛說,“現在我自己選擇的道路,一定要堅持走下去。”